参加笔会的作家、诗人在房县西关街合影。
9月3日至5日,由市文联、市作协主办,房县文联承办的“走进西关·十堰市文学创作培训笔会”在房县举行。中央戏剧学院教授杨菁、文化学者胡赳赳、诗人赵原、作家詹船海、艺术家姚强等,应邀与我市作家、诗人一起,围绕“寻找文学的故乡”这一主题进行创作交流。本报整理部分代表发言摘要刊发。
秦楚网讯(十堰晚报)■文/通讯员 潘能军 记者 冰客 整理 图/通讯员 张立林 报道:
市文联党组书记、主席车勤玲:我们举办这个培训笔会活动,基于促进我市文艺界出作品、出人才的工作思路,团结广大文艺工作者,为广大文艺家服务,从而不断繁荣我市的文艺创作。这次培训笔会有别于以往请作家或专家学者讲课这种单一的形式,而是确定一个主题,把话题交给每个与会者。这也是我们文艺工作者一次接地气的深入生活、思考现实、积累素材极好的机会。
这次与会的作者除了特邀的作家、艺术家外,大部分是来自本地基层的文艺创作者,有老作者,也有文学新人。特别要感谢的是,还有几位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十堰籍知名作家,他们将为这次活动带来新鲜的气息和活力,我们将会分享他们的创作经验和成果,从中受到教益和启迪。
这次笔会的主题是“寻找文学的故乡”,大家有很多种答案,我理解的是,文学的故乡就是纯朴的劳动人民,就是日新月异的时代创造,就是炽热的现实生活,就是激发昂扬斗志的精神力量。
十堰是人类发祥地之一,是中华文明的重要源头,生命不断线、历史不断代、文化不断层,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鲜明的地域特征,史前文化、古人类文化、武当文化、移民文化和汽车文化厚重坚实,希望广大作家弘扬主旋律,跟上时代发展,把握人民需求,成为激情昂扬的书写者,以充沛的激情、生动的笔触、优美的旋律、感人的形象创作出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。
杨菁: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才明白,人的一生,注定扎根于童年和少年中。童年和少年确定的内心基调,影响一生的基本走向。
这么多年,我游走四方,不论走在哪里,随身都带着郧阳这座古城。它在我的记忆里,在我的血液里,一直跟着我流浪。因为我不得不带着它,我的出生,我的童年,我的少年,怎能和我割裂得一干二净?不得不说,童年的记忆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,你的一生,都将在失去这座城中度过。
胡赳赳:用心性去写作,就在诚中,否则,则是在文学的外部写作。搔首弄姿或者卖弄,这样的文学我们委实是看烦了。要是表演得好,也颇具观赏性,可是“弄姿”或“卖弄”毕竟不是一种文学体裁。对卖弄者的批判变成了对卖弄者的理解。词性得到了迁移、重构。当你对卖弄者进行审视和拆解时,文学便诞生了。
文学的原乡或曰故乡,这个重点所在,可以称其为“诚”,也可以称其为“心性”。我们不一定要将文学看作某种信仰或信念,否则,兹事体大,道貌岸然,是无从下笔的。詹船海:我这里所说的故乡只有一张邮票大小,是指郧阳城或李家山、王家沟什么的,可毫无疑问,她也是指整个地球。在太空中回望,地球就是那么微小,并且实际上也是悬浮在那儿的,可她就是以其“万有引力”吸引着我们。故乡是我们出发的地方,也是返回之地,她赋予我们生命活动的意义。杜甫说“月是故乡明”,他不仅是站在地面上看到的。是的,必须推至更远的背景,比如远至太空,才能更好地理解“文学中的故乡”这个母题的永恒性,并有更好地表现、更好的文本。
王洁:逃离故乡,就好像母腹中的孩子剪断了脐带。我们的身体割断了与故乡的联系,成为无根之萍,这是我们这个时代几乎每一个生命个体的共同宿命。在这种抽空和悬置中,终其一生,一根无形的脐带在寻找着与故乡(母腹)的精神联系,寻找着精神意义的返乡,而对于写作者而言,这种寻找更具意义,也正是文学的价值所在。
老芨:任何一个作家,一个真正的作家,都必然要利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编织故事,而情感的经历比身体的经历更为重要。我一直在想:如果我的生命还来得及,我能不能在我剩余的时间里,去走近他们,去面对他们呢?这可能是我生前最大的愿望,也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。当然,我这里说的“走近”和“面对”,决不是去“打一头”或“歇一夜”就了事的“走近”和“面对”,而是要脚踏实地地去寻找我精神的故乡和灵魂的栖息地。
毛培斌:中国人的故乡情结过于浓郁和脆弱。一个写作者的故乡既是物理时空的具体乡野,更是精神审美的灵魂象征,正是文人的渲染、倾注,使其成为文学写作的母题,似乎一个人的文章不涉及、不赞美故土、家乡,就有了道德瑕疵和审美盲点。我们极容易陷入赞美肯定和批判厌弃的摇摆之中。赞美当然是可以的,前提在于真实,事实真实和自我真实。
我们知道每个人的故乡都是特别的,却在审美上固执地表现同一,似乎暗含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千年不变而交替轮回的本质,却是显然背离了美学感受。现实鄙视链最低端的山村在我们的文学里高居顶端,这现象其实让人困惑,我们明白,是我们的抒发和寄托出了问题。
周玉洁:在我,故乡说不清道不明,离不开也回不去,那仿佛不是一个具体的所在,它既有历历在目、实实在在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,又似乎看不见摸不着,具有梦幻般的色彩。直到与文字结缘,我才逐渐明白,我来之前它就在的那个故乡,是属于地理意义上的,是一代又一代出生、成长、居住在这里的人共同的故乡;而另一个心灵意义上的我的故乡,虽建构于这片土地,却是我来之后它才出现的,只属于我一个人。它与我同在,我走到哪里把它带到哪里,它在哪里我就在哪里——我既未离开过它,未忘记过它,却再也走不回去,无法再次亲身抵达。
张泽雄:故乡,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风土人情、滋养童年精神世界的阅读经历和自然体验,就是这种原初的力量,推动了作家的成长、思考和书写。故乡是每一个诗人作家心灵不灭的存在。
每个作家诗人,文学积淀到了一定程度,都会较为完整、清晰地构建自己心灵的文学故乡。将属于自己的停滞、块垒、星星、积雨云,构建在自己的回想和精神慰藉里。故乡意识的确认与构建,成了每一个写作者无法回避的母题。
段吉雄:每个人都有故乡,每个作家创作的“原乡”都是故乡,这是任何一个作家都难以逃脱的写作情景,并且会形成作家的精神模型,造就作家的性情、气质,也影响着其写作风格。
要把对故乡的情愫变成文学作品,作家的思想高度起到了决定性作用。这就是作家的心灵世界,也叫精神故乡。创作中的故乡意识,就是从地理坐标到精神维度的飞跃。
马帮:“人,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。”赫尔德林的诗告诉我们,诗人是不可能有寻常意义上的故乡的,当整个世界大地都很诗意时,个人的故乡是被模糊的。即便我们向中国诗人陶渊明一样建立起一个纸上的故乡,那也是随时充满变数的。
诗人更迷恋于语言的创造与革新,更敏感于内心的孤独与灵魂的游走,他永远“生活在别处”。
市文联党组成员、副主席、市作协主席操建华:寻找文学故乡,这是一个永恒且不会有统一答案的话题,作家的故乡因每个作家经历、阅历、观念不同就有不同的理解和认知。今天各位游子有说故乡被淹没无法打涝的;有说逃离乡土浪子回头的;有说文学的原乡是心性的;有说故乡是出发与返回之间的;有说我乡望远方、远方思我乡,故乡因我荣,我为故乡荣的;有说故乡从未离开但也永远回不去的……不一而足。
我认为,故乡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偶然的,她也许就是一种“雪泥鸿爪”的状态和怀旧追思的普世情怀吧。因为越老越弄不明白我是谁?我从哪儿来?要到哪儿去?但不忘初心,活在当下,展望未来却是我们必须面对的,特别是活在当下。
故乡是人,是人心,人在故乡在,人去精神存,写作传文明,文学载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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